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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融创会|有想法,缺制片,不懂钱
2019年11月15日来源:中国电影基金会吴天明青年电影专项基金

管虎:“我非常钦佩你这么年轻,却能够选择这样一个题材,现在年轻导演大多都是犯罪、青春之类的,你不负历史,历史也不会负你。”
蒋雯丽:“我刚才在想如果你可以找到范伟老师,我愿意演你这个戏。”
王小帅:“现在好多的项目因为担心市场,担心很多,就找比较时尚的,比如说黑色幽默、荒诞、喜剧,怕将来别人不接受。……实际上纯粹一点更好,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不要以为大家喜欢看就去硬改。”
方励:“因为我跑的地方多,其实你在平原地带,反而要花更多精力,我真的是给你一个建议,多跑跑景,有好的地方,湘西、广西十万大山、云南、贵州、四川,这五个省。”
焦雄屏:“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你现在拿出来的画面和参考的作品,感觉是8000万的作品,不太是你原来的800万和1200万那么容易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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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评委王小帅、管虎、蒋雯丽、焦雄屏 


2019
中国济南吴天明青年电影高峰会融创会,从8号结束距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七天过去,青年电影人在项目路演上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风采还历历在目,终审评委在路演现场给予青年电影人的建议和鼓励仍犹在耳边。
今年是吴天明青年电影高峰会在创投环节革新的第一年,将以往单一针对导演的创投平台,升级为汇聚导演、编剧、制片人三位一体、互通有无的融创平台
参加“映见时代——致敬现实主义电影”主题论坛的嘉宾李睿珺导演认为:“这样会更精准,以前的创投都比较笼统,有的导演是自己写剧本,但是有的项目是制片人发起的,他找编剧先开发着,再寻找合适的导演,还有一种情况,他纯粹是一个编剧,写完剧本不知道哪个导演合适,哪个制片合适,现在有融创会这样一个平台,就可以让他们找到彼此需要的人,我觉得这个细分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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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珺导演


过去几年里,从吴天明青年电影高峰会创投出来的项目不胜枚举。有些已制作完成,如季竹青导演的《加害者,被害人》、周全导演的《西小河的夏天》、仇晟导演的《郊区的鸟》、杨弋枢导演的《之子于归》、王晶导演的《长风镇》、顾晓刚导演的《春江水暖》;有些还在制作中,如罗艳导演的《1999》
在今年首次变革的融创会上,入围青年电影人呈现出全新的创作特征和当下创作的困境。从终审评委口中,我们发现青年电影人创作中的某些症结和难题。而从青年电影人口中,我们发现他们创作上的某些共性与个性,和参与融创会后的某些调整与改变。

01想法:他们比以往更天马行空
今年融创会上,有一部充满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影片,名叫《我不是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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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水怪》海报


这是何瑞博导演在追溯自己童年与父亲的关系,以及思考当下自己与孩子的关系中,写出的一个带有奇幻、浪漫与温情元素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因为缺失父爱而幻想变成水怪的小男孩儿,他和一个因为失去儿子而沉迷于造潜艇的怪大叔,两个人一块去世界尽头寻找水怪的故事,最后完成了彼此的救赎。
影片整体气质参考蒂姆·波顿的《大鱼》,看似装在了一个经典的成长故事模型里,但情感内核聚焦传统中国式家庭里的父子关系。这样一部成人童话在当下电影市场中非常稀缺,非常新颖,且极具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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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博《我不是水怪》路演现场


颁奖典礼前,何瑞博和《徐娘半老》的导演李伟刚一起喝完酒,喝酒时还在想是不是应该离开电影这个行业。他计划12月份要自己做一点事,做自己能做的事,从没想过会在高峰会上获奖。没想到二十分钟后,何瑞博和他的《我不是水怪》获得最佳青年导演电影项目奖。

融创会结束后,何瑞博说:“《我不是水怪》在吴天明青年电影高峰会能获得各位评审老师的认可,拿下最佳导演项目奖,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我们更加有信心完成一部全新视听体验的电影、一部独特的电影、一部市场稀缺的电影。这是一种坚定,让我更加坚信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谈及项目现阶段最大的困难,何瑞博称:“目前项目正在跟各方接洽,很多资方对我们的项目如果一定要说最大困难是什么,我们作为一部创新类型的电影,找到最勇于尝试并且信任我们的资方,是目前最大的挑战。

《未来的信》,来自23岁的青年导演祝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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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信》海报


《未来的信》的故事发生在2019年秋天的杭州,家人们在医院轮流看护病重的姐姐陈莲,这个时候从国外传来了陈莲儿子陆明明的死讯,为了不让姐姐的病情有太大的波动,陈莲的弟弟陈东决定联合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杜撰去世陆明明每周寄回来的信件,因为陈莲留下的许许多多的疑团,陈东就此决定在信中展开一场关于陆明明的复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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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新《未来的信》路演现场

初看它是一个围绕家族展开的悬疑冒险,家人们在一个谎言的编织下步步为营,同过去的谜底一同抽丝剥茧。与此同时,导演在家人杜撰出来的部分生成一部处在全新维度的犯罪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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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新《未来的信》项目约谈现场


项目约谈之后,段一郎聊了聊和资方的对接:“和资方的沟通,目前主动找到我的有两家,不算多,但这两家实力挺不错。我的想法是,对于主动找过来的资方,排在第一位,毕竟他们更喜欢我这个项目,彼此相爱最重要嘛!此外,我也在选一些靠谱的资方,主动去联系。当然也遇到一些资方,他们在约谈会上表现得异常感兴趣,但融创会结束后就

路演结束后不久,管虎导演接受采访时称:“今年这些项目中,让我惊讶的是出现了很多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这群青年创作者比我们发挥的更丰富多彩,比如《未来的信》,它实际上以意象营造出一种视角,还有《我不是水怪》,将魔幻写实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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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评委管虎

02

缺人: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找到一个制片人

今年融创会入围导演项目中,有一些是导演自己带着项目前来路演。相比拥有制片人的青年电影人,这些solo的导演显得对于寻找合作者非常迫切。

《明知山有虎》导演段一郎便是只身前来,他没有制片人,也没参加过创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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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山有虎》海报

段一郎写了这样一个故事,两个落魄的男人,互相隐瞒彼此的身份,一个是离婚的倒霉鬼,一个是刚出狱的强奸犯,他们一路向西,一路扯皮。

导演段一郎在写这个故事时,看到了《大佛普拉斯》,觉得现实主义创作不一定沉重,不一定严肃,而可以变得古怪可爱。此外,“冷面笑将”阿基·考里斯马基的作品也给了段一郎很多启发,让他决心用一种荒诞不禁的手法去讲述。

对没有制片人,也没有创投经验的段一郎来说,前期的路演培训对他起到了很大帮助。段一郎说:“去济南之前,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创投会新人,不确定如何陈述自己的项目,或者说不清楚该怎样向评委和各大资方推介自己的项目。这次培训,让我知道路演PPT该如何做,如何去讲。更重要的是,可以观看其他导演的路演,取长补短,改进自己的PPT以及路演话术。如果没有经过这次的培训,直接上台路演,我很难想象效果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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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郎《明知山有虎》路演培训试讲



在路演现场,段一郎娓娓道来他的故事,发挥得不错。其间,他讲述了一段过去的经历,他参与的一个网剧停了,公司没给他付编剧费用,当时他希望能拿到这笔稿酬,来拍自己的下一部影片,因为他一直深知资本太难对接了。导演与资本打交道确实太难了,段一郎缺少一个专业的制片人在身边
面对台下五位评委和众多资方,段一郎说出了当下的心声:我最大的梦想是找到一个了解我的,我也喜欢他的制片人,我们一起往下走,我来了,你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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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郎《明知山有虎》路演现场

项目约谈之后,段一郎聊了聊和资方的对接:“和资方的沟通,目前主动找到我的有两家,不算多,但这两家实力挺不错。我的想法是,对于主动找过来的资方,排在第一位,毕竟他们更喜欢我这个项目,彼此相爱最重要嘛!此外,我也在选一些靠谱的资方,主动去联系。当然也遇到一些资方,他们在约谈会上表现得异常感兴趣,但融创会结束后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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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郎《明知山有虎》项目约谈现场

至于没有制片人的话题,段一郎还是绕不开,“现在最困难的应该是没有制片人,我不是一个特别自信的人,有时又特别理想主义,想法特单纯,制片经验也不够,在人际周旋方面表现得没那么顺利。再者,这些年上过一些当,开始变得谨小慎微。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也是一些同行朋友们普遍存在的心理问题。”同样没有制片人的,还有《徐娘半老》导演李伟

李伟本来想写当代北京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但一动笔就写成了一个中年女人的爱情故事。李伟母亲的生活感情经历给了他原型参考,让他决定塑造一个当代中年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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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半老》海报
故事讲的是在2019年夏天,一个来自五线城市的妈妈,她叫花姐,从山东来到北京给他儿子看孩子,他儿子叫小海,在这个过程中花姐和一个同社区的大叔老李产生了爱情,这个爱情被他儿子发现,儿子一路跟踪监视、阻挠反对,母子两人发生了对抗争执,这个妈妈被迫离开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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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徐娘半老》路演现场


李伟现场说:“花姐的形象参考是蒋雯丽老师,她虽然四五十了,但是仍然风韵尤存。老李的形象参考是范伟老师,他是一个表面上挺社会的形象,但其实特别忠义,特别讲义气,特别实在。”
终审评委蒋雯丽回应:“我刚才在想如果你可以找到范伟老师,我愿意演你这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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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评委蒋雯丽


虽然获得评委老师们的认可,并得到蒋雯丽老师的回应。但李伟这次前来,主要目的是寻找合适的制片人,跟他一起推进这个项目
李伟回顾整个融创会,特别感谢路演培训当中的法律课,称:“我觉得对我帮助很大的是小强老师的法务课,就是时间太短。我希望能听个半天一天的,多学点东西。因为很多年轻导演不懂这块儿,容易吃亏。”作为没有制片人的导演,李伟不但要埋头创作,还要学习了解制片的很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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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在路演培训现场


融创会结束,李伟立刻投入剧本修改工作,也约了几家资方继续深聊。他说:“想多听听各方的意见,自己再做个综合判断。因为我没有制片人,所以还是挺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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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徐娘半老》项目约谈现场

缺制片人,对于导演是一件棘手大事。今年融创会将导演、编剧、制片人汇聚一堂,便是希望可以让青年电影人互通有无,寻找到自己的合作拍档。

03
资本:工业意识有待提升
在《我不是水怪》项目路演中,制片人称这个项目的制作预算目前是1200万,根据现在第五稿的定稿剧本,实景拍摄部分占到了80%,主场景集中在小镇、河边、瓜棚、芦苇荡,其他20%的部分选择进棚拍摄,4%左右的部分用到水下摄影,6%的部分涉及到特效镜头,剩下的棚拍部分大量采用景片的方式拍摄,来烘托出少年想象世界的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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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水怪》路演现场


评委焦雄屏听完后,首先做出回应:“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你现在拿出来的画面和参考的作品,感觉是8000万的作品,不太是你原来的800万和1200万那么容易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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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评委焦雄屏


围绕这个项目的预算,评委老师们展开一轮讨论。导演何瑞博是河北人,计划在北方拍大河和芦苇荡。评委方励建议去南方拍,有峡谷、有清水、有瀑布、有神秘感。
评委王小帅紧跟着说:“你赶紧听方老师的,改过去,而且这样的话焦老师说的8000万的预算有戏了,1200万少了。”
方励老师去过很多地方,“我真的是给你一个建议,多跑跑景,有好的地方,我觉得如果说你换到南方,广西的十万大山水很清的,或者是湘西、贵州、云南也有可能,你要形成那个氛围和环境,会省好多钱,1000万是不可靠的,至少干到3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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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评委方励

另一部引起预算争议的,是屈志鑫导演的《谋杀白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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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白玉兰》海报


这个项目来源于导演家乡的一个传说,有一个叫白玉兰的女人,长得非常漂亮,但是在1963年的时候她拿着一笔巨款跟着他的心上人逃到了国外。三十年之后,在老城区拆迁改造的工地,这个女人的尸体被从水泥地下面挖了出来。导演一直在想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在她不在的三十年,这个世界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从这个思考入手,屈志鑫写出了《谋杀白玉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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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志鑫《谋杀白玉兰》路演现场


这个项目要回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制片人计划预算1000万。评委王小帅说:你们这个预算真的少了,不管规模是什么样的,要做到让人家感觉到那个样子真的太难了,这比什么都难,所以说钱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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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审评委王小帅

中国电影虽然处在寒冬之中,筹集资金比以往稍显困难。但是对于电影项目,青年电影人与前辈电影人在制作成本上产生分歧,终审评委们为了项目最终的成片效果和完成度考虑,对一些项目的预算提出异议。这确实引发当下青年电影人的思考,资本与创作互相绞合,如何平衡二者的关系,关乎影片最终质量。或许对于青年电影人,工业意识的提升显得尤为重要。


结:

2019中国济南吴天明青年电影高峰会融创会已完满结束,在这为期六天的高峰会上,入围青年电影人参与路演培训、项目路演、颁奖典礼、项目约谈

对于青年电影人,这是最好的时代,又是最坏的时代,如今平台多,机会多,但电影产业仍不规范,青年电影人工业意识仍待提升。希望入围青年电影人在未来的每一步,都走得踏实稳妥。


你们的项目,我们电影院见!